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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数量下降环保意识增强 城里放花炮习俗在弱化

2012-02-03 08:54   来源:北京日报

  丰台区洋桥附近小区、朝阳区建外附近小区、丰台区太平桥西里附近小区、西城区马连道附近小区、丰台区方庄附近小区、丰台区南四环怡海花园小区

  调查户数 

  26户居民家庭

  在很多北京人的记忆里,年是姑娘的花、小子的炮,还有老辈儿给的压岁红包。但细心的人们发现:“今年春节,鞭炮声没有过去那么密、那么响,放鞭炮的人似乎比往年少了。”

  除夕一过,双井桥附近经营花炮零售点的大李就闲了下来,虽然每天都开门,但大部分时间是窝在销售大棚里紧裹着军绿色棉大衣晒太阳。实际上,从除夕晚上开始,他的花炮零售点就没了大主顾。“做烟花生意几年了,本该是主力的年轻顾客却越来越少。来买花炮的都是40岁以上的老主顾,但他们买的也不如往年多。您说,年轻小伙儿们怎么都不放鞭炮了呢?”大李纳闷,难道春节放花炮的习俗,会随着时代发展逐渐被弱化吗?

  60岁的王海军赶上本命年,龙年除夕夜的鞭炮声没有往年响,让他有点儿失落。“放鞭炮的人的确少了。以前,除夕夜坐在阳台上,满眼都是升空的烟花,到处是震耳的炸响。”王先生说,今年怪了, 儿子、孙子都不愿下楼放炮了,为了迎接本命年, 除夕夜还是老伴陪他下楼放了一挂。

  2012年的春节, 京城放花炮的少了,这从政府部门提供的情况也能找到印证:负责监控火情的市警航总队飞行员看到大型烟花不再像过去那么密集,安监部门统计的烟花爆竹销量也在降低,市政部门清运的爆竹残屑比上年减少了将近两成。

  春节放花炮的习俗是否正潜移默化地发生着改变?记者走访了部分市民家庭,也请教了专家,来听听他们是怎么说、怎么想的——

  现象一:小辈儿眼里

  花炮“打”不过电子游戏

  今年春节,丰台区太平桥西里附近小区居民黄老先生一家只在大年三十那晚放了一小会儿花炮,因为孩子们都对此兴趣不高。“年年春节都放,已经不觉得好玩儿了。”黄老先生已经上中学的外孙女梦琪这样解释自己不放花炮的原因。姥爷带着小表弟去楼下放炮的时候,她一直倚在沙发上津津有味地玩着手机游戏。

  黄老先生的家是在一个老居民小区里,没有空场,只有挨着马路的小区大门口还能有点儿地方燃放花炮。按理说,楼上要多下来几个放炮的应该会很挤。可是,黄老先生和女婿带着小外孙下楼时却发现,今年下来放花炮的邻居没几个,而且大人比孩子还多。

  “孩子大了,宁愿跟家看电视、玩儿电脑也不愿意下来,可花炮都买了,只好我们自己下来放了。”同小区的张先生笑着说,“其实买花炮就是个习惯,过去一直买嘛。既然孩子们都没兴趣了,明年我们也就不花这钱了。”

  无独有偶。家住方庄的李女士也因儿子的拒绝没了放鞭炮的热情。今年春节,李女士的儿子在家里玩起了刚买的游戏机,怎么也不肯下楼和爸爸一起放鞭炮。结果,一大箱子鞭炮是李女士的爱人在正月初二与同学聚会时才放掉的。

  【专家点评】

  民俗也会跟着生活变

  民俗专家王作楫介绍,很多年俗都随着生存条件、生活方式的改变而改变或者消失。例如,在旧时农历腊月二十三的祭灶活动,就是随着灶台这一生活工具的拆除而消亡的。今年燃放烟花减少应当是自发的,减少的原因是在恢复旧的年节文化传统过程中,形式多样的其他活动代替鞭炮充实了年味儿。

  民俗专家萧放则呼吁,节日必须在特定的时间有特定的活动才能撑起来,而放鞭炮已经是春节留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活动了,应该好好珍惜。

  现象二:幼儿园娃娃

  也知花炮有污染

  家住马连道的张翔女士今年只买了100多元的花炮,本想让上幼儿园的儿子高兴高兴,但除夕夜孩子的几句话, 让她决定以后不再买鞭炮了。

  张女士说,虽然花炮都挺贵,但她还是鼓励孩子放一些,为的是给孩子留下过年时热闹喜庆的美好回忆。谁知当晚全家下楼放鞭炮时,儿子望着鞭炮放完后腾起的团团浓烟,捂着鼻子问:“妈妈,放鞭炮是污染吗?”这话让她意外,没想到孩子小小年纪, 环保意识还挺强。

  回到家,张女士上网搜索,想给孩子一个满意的答复,结果发现网上还真有很多人在议论这个问题, 并且列举出鞭炮烟雾的种种危害。有人呼吁,放鞭炮会加剧空气污染,请大家别再放鞭炮了。临睡前,张女士把儿子揽到身边说:“放鞭炮确实会污染空气,明年咱不放了。”

  燃放鞭炮污染空气不说,震耳欲聋的炸声也是噪音。在海淀某小区居住的刘先生告诉记者,除夕夜他到父母家过年,初一回家时发现,自己心爱的一条热带鱼竟从鱼缸里蹦出来, 死了。正纳闷呢,临窗冷不丁一声鞭炮炸响,惊得缸里的鱼群,嗖嗖嗖地乱窜。“噪音也是污染呐, 鱼且如此, 人何以堪。今年我就没放鞭炮, 自己想清静也不想干扰别人。”

  家住金鱼池东区的侯女士也深有感触, 因为住家离楼下的平房区非常近, 年年春节深更半夜有人挨着窗户放炮, 让人心颤。侯女士说, “节前爱人还想买鞭炮呢, 我告诉他, 你也在人家窗户底下放啊? 别招人烦了!”

  【专家点评】

  烟花应该更环保

  市环保局大气处处长于建华说,大量燃放烟花爆竹的确会影响空气质量,在现有条件下市民少放烟花有利于身体健康。他进一步提议,在过年的喜感和身体的健康二者如何兼得方面,烟花爆竹生产商应该有所作为,推陈出新,制造出更多更花哨的环保烟花供市民选择。

  有“懂行”的网友建议,爆竹最初就是用火烧竹筒子,现在完全可以在南方多种些速生竹林,春节前砍了用来制成环保型爆竹出售。

  现象三:老辈儿“炮粉”

  曾被炸伤从此远离

  南四环怡海花园,每年都是燃放烟花爆竹的集中点。在此居住的陈女士打小就觉得过年放鞭炮添喜兴。结婚后,公公胡老爷子和丈夫也是“炮粉”(花炮爱好者),每年家里都要准备很多,除夕夜一起下楼燃放。

  可是, 这种习惯在胡老爷子一次被鞭炮意外炸伤后就全改变了。

  陈女士告诉记者,大前年,公公在放鞭炮时,被一个横蹿过来的炮仗炸伤了前额,赶紧去了医院治疗。那年春节,一家人过得都挺郁闷,打那以后全家再也不放鞭炮了。

  “现在家里人都意识到,放花炮隐患其实不少,尤其在人多的时候。”陈女士说,今年除夕夜,全家人要么看电视, 要么打牌, 要么聊天,都没出去, 鞭炮的事儿压根儿没人提。

  【专家点评】

  花炮装药量得减小

  北京市治总危管支队副支队长杨玉国介绍,以前的花炮“劲儿”小,不“炸耳”,但现在有的花炮装药剂量大,声音震耳欲聋,燃放有一定风险。现在的组合烟花能打到200米高,如果倾倒炸到人可不得了。装药量应该适当减小,以确保安全。

  现象四:中年“炮粉”

  家在禁放区索性不放

  家住洋桥附近的中年市民高先生一家今年也没怎么燃放鞭炮,主要是因为家附近没有宽敞点儿的场地。  

  站在阳台, 高先生指着外面对记者说,现在小区里到处都停着汽车,小区外不远就是超市、加油站,公共设施多,来来往往的人也多, 想找个踏实放炮的地方挺难。再说, 今年全市的禁放点增加到6.4万处,小区春节期间也加强了燃放管理。高先生觉得, 为了安全,虽然不能出家门就放炮, 但感觉也挺好。

  家住建外的中年市民孙先生也改了过年燃放鞭炮的习惯,因为当地是政府划定的禁放区。对北京市实施这样的措施, 孙先生表示完全能理解:“在部分地区实行禁放是为了公众安全,既然附近没地儿放,干脆就不放!”

  【专家点评】

  为安全值得改习惯

  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赵书介绍,历史上,北京就有禁放之处,对燃放时间也有限制。现在,喜爱燃放烟花爆竹的市民肯定也想节日过得既安全又喜庆,那不妨改改家门口放炮的老习惯,找些燃放的安全地点尽情享受。城市发展了,禁放点增加是必然的事儿,人们的燃放习惯也要随之调整和改变,适应建立在安全基础上的“不便”。再说,城区里也有部分地区封锁了车流量较小的路段供市民燃放鞭炮,家长可以带着孩子去这些地方撒欢儿玩儿花炮。

  记者观察 

  喜炮年龄断代

  年青一代淡然

  记者在调查中发现,燃放花炮的人群存在年龄断代。在受访的百名市民中,10岁至25岁的“年青一代”对放花炮比较淡然,真正的燃放主力都是35岁至55岁的中年人。而10岁以下的孩子们,虽然参与放鞭炮的多,但多半是被家长带去的,自己并没有“选择权”。

  多年从事危险化学品管理的市安监局调研员李文洁对记者说,北京市1993年开始禁止在城区燃放烟花爆竹,13年后的2006年改为在指定时间和地点燃放烟花爆竹(即烟花爆竹“禁改限”)。调查发现,多年的禁放和禁放教育,在一些人心里形成了燃放烟花爆竹不是好习惯的印象。

  “我觉得在北京实施烟花爆竹禁放后,学校和家长都在‘妖魔化’鞭炮。”家住海淀区的王振元告诉记者,他的外孙平平今年刚参加工作,提起放鞭炮,平平脑海里还是小学时老师描述的“鞭炮炸伤摘眼球”的恐怖景象。

  而且,民俗专家分析,年轻人不爱放炮与现在的家庭结构也有关。过去,燃放花炮是一种群体行为,主要是小伙伴们一起燃放,一起快乐。但如今家家只有一个孩子,出于安全考虑,家长不会允许孩子与同是未成年人的伙伴一起放炮,孩子们那种一起快乐的感觉自然也就没有了。

  采访中,不少年纪在50岁以上的人都认为,过年放鞭炮的习俗会减弱。市民苏先生说,春节放鞭炮这种年俗的传承现在是靠三十多岁的父母带着年幼的孩子来进行,两代人娱乐方式的不同,可能会影响传承。

  延伸阅读 

  回忆消失的年俗

  和放鞭炮一样,有很多年俗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改变,有的则消失了。

  “比如越来越少见的抖空竹和放风筝,过去都是春节很重要的文化活动,抖空竹取‘抖起来’也就是富起来的谐音寓意,放风筝则被认为是放‘灾’,即放走灾难。”王作楫说,卖痴呆、买懒蛋等也都曾是年节祈福和消遣的项目,现在也不见了踪迹。

  在外地,也有一些消失了的年俗。例如在济南,过去过年要备好至少4天的生活用水,须等到初三后举行开井仪式,才能从井中打水。现在,随着水井退出人们的生活,这个年俗也就消失了。

  又如,过去的串门拜年已被电话、短信以及微博拜年等逐渐取代,逛庙会的习惯也淡了许多,饭店年夜饭的火爆则见证了“在家吃年夜饭”这个习俗也改变了。

  放炮往事 

  40岁的爆竹记忆

  对四五十岁的男性“老”北京人来说,儿时春节最深的记忆,不是凭票供应的年夜饭,不是咬一口粘掉牙的关东糖,而是浏阳小鞭儿和插上蜡烛就能拎上街的纸灯笼。

  记得那时的鞭炮最小包装是100响,用红色的纸包着。那时过年家长给的压岁钱也就一两块,各个摊点鞭炮的价格不一样,出手之前得“货比三家”。为了能用一块钱买回400响小鞭儿,我曾经冒着寒风从新街口走到平安里。小鞭买回来,头一件事就是小心翼翼地拆包,然后再一个个放兜里,举着手指粗的香上街放炮。

  那时的爆竹小,粗细如普通的圆珠笔芯,可以捏在手里点燃,然后甩向空中,听到“啪”地一声脆响,心里比吃了蜜还美。碰到个别没响的蔫炮,也舍不得扔,要对半撅开,放“呲花”。当时最流行的玩法是再夹上一个爆竹,“呲花”就变成了“呲花架大炮”。

  孩子们放炮都会根据“库存”把握节奏,不能太快,否则放完了只能当看客。即使跟小伙伴扎堆儿放,也会各自找空当儿,谁也不愿意自己的“子弹”悄无声息。

  现在爆竹花样越来越多,包装越来越大,声音越来越响。今年春节,我平生第一次燃放了一盘沉甸甸的一万响鞭炮。当时挺过瘾,但过后,记忆深处响起的还是儿时那100响一挂的小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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